三二 春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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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半辈子，总算是见着王母娘娘长啥样子了……笑起来可真甜哪，就象含了块儿蜜糖似的……”

“女娲娘娘俺也见着咧……那身大红衣裳……啧啧。”

然后就是一通极为热闹的神侃——这是双方都看过的。

如果换了个没看过昨晚节目的呢——那其实更好。前面那位就马上可以做出一副极端鄙视土包子的的架势，然后还不可着他胡吹么。

乡下人为数不多的想象力全部被首发挥出来，到最后却往往是他胡诌的部分人家相信，亲眼看到的事实却遭到一致嘲笑，然后就是一通赌咒首发誓摔盆砸碗——今晚你跟老子一起去看，那画儿不能动俺把脑袋揪给你……诸如此类。

总之，当程县令终于意识到谣言的传播速度与人的好奇心结合起来将会产生一个什么样的后果时，在他辖下的临高县城里已经聚集了超过两千名外来户，而临高县本身的人口也不过才一万多。更可怕的是——这个数字仍在增加。

明朝政府对于人口流动历来都是严加控制，所谓“农业首发不出一里之间”。《大明会典》中更有规定：“凡军民人等往来，但出百里即验文引，如无文引，必擒拿送官。仍许诸人首发告，得实首发赏，纵容首发同罪。”

说穿了，朱元璋自己流浪汉出身，对流浪首发天生有一种提防和恐惧，应该说他的这种提防并非没有道理，明朝最后还是毁灭于流民大军。而象临高县城里这次突然聚集了好几千人，若放在平时那绝对是要招来军队镇压的——这分明是想造反么！

不过现在临高城已经对付不了“反贼”了，那些农民也毫不掩饰他们的意图——都是跑来看新鲜的。很多人是拖家带口，昨晚有经验的还没等天黑就拖着凳子抱着席子出来占地方了。自首发的集市也很快形成，收税的小吏们倒是挺高兴，自打这些短毛来了以后他们的收入明显增加。